初冬的银杏树
每到了周末,总盼想着带着家人或邀几个好友,自驾着汽车到附近古镇乡村的田间山野里漫步登高,呼吸一下沁入心脾的新鲜空气,品尝一下农家小吃,感受一下纯朴的风土人情,这种生活已是城里人周末最向往的休闲方式。
俗话说“一叶知秋”,秋天就是从银杏树叶变黄开始的。初冬的十一月,当黄灿灿的银杏树叶即将凋零的时候,我随永安“山里人”摄友们,驾车来到尤溪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龙门场小村子观赏银杏树。恰如宋人秦观诗云:“我来仍值风日好,十月未寒如晚秋。”这个时候来观赏金黄灿灿的银杏树叶晚了些,但我却偏爱银杏树叶凋落时如雪片飞舞一般的情景。
龙门场村依山傍溪。我们一踏入村子,就被那愰若隔世,如世外桃源一样清静美丽的景色所惊憾。只见那如层林尽染的古老银杏树林,安静的村落,袅袅升起的炊烟,苍翠的远山,农人的劳作,小孩子在坪场上嬉戏打闹,在林中穿着艳丽时装的丽人,这如诗如画一般美的田园风光,宛如一幅“村在林中,屋在树中,人在景中”水墨画那种梦境。又如近人陈伯吹游记中描写的那般:“山上山下的树,有的叶子已经黄了,有的仍旧碧绿,有的却红得好看,多么美丽的一片晚秋景色。”
在村里的几棵大银杏树下,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从榕城自驾游来到村子里安营扎蓬露宿的那群“驴子”,只见那群渣男靓女的“驴子”们穿着时尚,俨然象本地的村民,大声吆唤着忙于搭蓬扎寨。他们的动作形似老鼠钻洞,不停的从帐篷的门洞口爬进钻出,展示了“驴子”们是时尚一族。现在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活的太累,住着豪宅里嫌空虚乏味,非要带着小帐篷到乡下野营露宿,到乡下找一群小蚊虫叮咬解解痒,抓几只蚂蟥粘在白净的皮肤上抽血降脂肪,让大蚂蚁钻入裤裆里咬得麻痛才觉得刺激过瘾。我曾听过一个关于户外驴友们出游的传闻:如果“驴”队多出一个单数的胆小女“驴子”,夜晚就给她编一个恐怖的鬼故事,说不定那个女“驴”友吓的一夜不敢入眠,下半夜就会偷偷地钻入了“公驴”的帐篷里取暖避鬼。这种在“驴”界的神秘传说,至今仍然吸引着无数的“驴子”们一到周末,就潜隐在山野里呆上几天不想家了。
行到村中的大坪场,我凝望着一棵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,那横斜逸出的虬枝,恰似“虬枝接叶而吟风”诗一般的美;那如小伞一般橙黄色的小叶片,在微风中轻盈地飞旋而下,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腐朽,化作肥料。我见此情景不由得感动悲叹:叶落尽时的银杏树生命这般绚烂,凋落一地金灿灿的黄叶子,还不忘留给人间装扮铺满那美好的回忆。难怪宋代苏东坡对银杏赞美不已:“满目清秀如画,一树擎天,圈圈点点似文章”。
沿着纵横交错的村中小道漫游,看到家家户户的农妇们在木架上忙晒着柿子饼、油茶果壳。听当地人说,自明清以来,村里不仅出产传统的银杏果、柿子、油茶等特产,而且还从事开采银矿和加工银器贡品。圆圆的银杏树叶形似古铜币,却没有给村里的人带来财气。现在村里的银杏果价贱无市,遍地的银杏果没人愿意赔本采拾而任游人踏踩,实在是觉得太可惜了。
天色近晚,在即将离别龙门场的时候,一个操着福州口音的妙龄“依妹”闯进了我的镜头里来。镜头往往比人更好色,一看到美女总是张着蓝汪汪的大眼楞盯着。她是跟随搞摄影的“驴子”一起来的,那伙“驴摄”们可能是拍得没感觉,把她搁在一边“放羊”了。我乘机与她商量做几个动作,这“驴妹”还真听话配合,连续表演了几个精彩的表情动作,让我的镜头大饱了眼福。美女与银杏树一样,青春是短暂的。天下美女都喜欢摄者拍照留影,为了是留住她那“昙花一现”又如银杏树叶一样的美丽。
我们惜别了寒风中的默默无言的银杏树,那虬枝上金黄色的叶子还依然象雪花一样飘落个不停,但愿明年的秋天再来看看她。
2011年12月8日燕城惜羽斋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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